[带卡]宇智波带土的三十一岁生日
生日会发生什么呢？什么也不会发生。带土三十一岁的生日是在战场上。他想起来这个日子后，又放任自己想了一会卡卡西。就那么一会，然后也就忘掉了。
在十几年前他倒也过过生日。或者二十年前？他记不清。明明只是三十一岁，他却连“三十一”都不记得。直到翻着卷轴找到自己莫名留下来的旧档案，带土才确定了真的确凿就是三十一岁。可到底多少岁，又有什么要紧？他是谁也不是的男人，三十岁和五十岁根本就没差。他现在正扮着宇智波斑，斑的生日可不是二月十号。说到底这都是白绝的错，他好死不死提了句“带土土明天是你的生日哦~”带土才想了那么几秒卡卡西。
卡卡西。哦卡卡西。多少年前，他们也曾一起过生日。在二十年前或者二十五年前，他，他和琳，他们三个一起过的生日。琳会带来好吃的奶油蛋糕。他和卡卡西都不经常吃那个。卡卡西不爱吃甜的，带土则是没有钱。带土现在想明白了那会儿卡卡西即使爱吃也不会多吃，但那个时候他不懂。
他现在懂了倒也没什么意义。白牙早就埋进土里了，琳也死了，而卡卡西活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笑话。带土想着他呆呆站在慰灵碑前的样子，想笑又笑不出声。在琳的墓前，在我的墓前——英雄怎么能在墓前忏悔？
他更坚定了月之眼的决心。这么看来这个生日倒不是全无意义，报社boss的意志又坚决了些。
然而他的嘴里又浮起奶油蛋糕香甜的气味。像琳一样，温柔又绵软丝滑。过去琳也常在他们俩之间缓冲，奶油似的，隔开过于浓烈的带土和过于冷漠的卡卡西。哦，琳，女神，白月光。卡卡西总爱在慰灵碑前放些丸子和红豆糕，甜得发腻，倒也不让人讨厌。带土自认卡卡西没什么其他人需要祭奠，每次都毫不亏心地全吃下去。
反正本来就全是我的嘛。 他想着，决心跑一趟木叶看看。当然不是去看什么卡卡西——就算碰上，也只怪他行踪实在太固定。带土每每想着如果真要有人想去暗杀他，仇家来寻仇之类，跑到慰灵碑前不是一杀一个准？就卡卡西那股呆愣的样子，可能被刀捅穿还没换过气……
带土无意识地想，飘到卡卡西身后。他躲在慰灵碑后面的一个草丛里。上次是，上上次也是，他回回都躲在这儿。卡卡西也总站在同一个地方，像个被钉住的稻草人。卡卡西从没发现过带土。给他换身衣服，画上稻草人图案，再弄几只乌鸦落在上头，瞧，活脱脱的稻草人。啧。看着卡卡西一动不动仿若痴呆，带土不由得叹了口气。
说到底又有什么好愧疚的呢……卡卡西对着慰灵碑小声嘀咕，他可真不怕被人听见。带土都为他心急，四处张望，所幸没有人在。
当然不会有人啊，现在明明才四点。带土是失眠或者说梦醒，卡卡西却不知发了什么疯，一大早就跑到这儿来站岗。连点吃的都没带。带土哀伤地叹了口气。不求什么鲜奶油蛋糕了，连串丸子也没有……
然后他想起来丸子店是六点钟开张。
唉。这趟可真是白来了，带土活动了一下手脚，想着不如再回去，可耳朵还是竖起来听卡卡西低声的念叨。
“……昨天鸣人在任务里帮助了同伴，我很高兴呢，他很像你……”
我跑过来又不是为了听什么鸣人。带土皱了皱眉头。
“小樱要回去修行……不知道佐助现在还好吗？他和那个阿飞混在一起……”
老子就是阿飞。带土的眉毛又皱起来。
“……我真担心阿飞带坏他……嘛，不过我相信佐助。他也是我可爱的学生……我那个时候，也曾走过弯路，对吧，带土？”
你现在走的也不见得高明。带土在心里说。
“所以，谢谢你……说起来，今天是你的生日呢，可我也没有什么东西能送给你……昨天我试着做了蛋糕……”——带土的喉咙不可控制地上下滑动，他屏住呼吸——“可是失败了。做得很难吃，它太甜了……可能我只会做鱼吧，很抱歉……”
难吃我也要啊！带土在心里喊。这种满腔腹诽无人诉的感觉难受极了，他恨不得抓来一棵白绝揉碎捏扁，或者让它陪着自己讲相声。那厢卡卡西还在自顾自地碎碎念：“……所以，生日快乐。带土。”
他似乎想笑一笑，可光线太暗带土看不清；带土想听见他抚上自己名字时压低的絮语，可风太吵了虫子太闹了，带土什么也听不清。
“……有的时候我觉得，只要有你给我的写轮眼和你说过的话，我就能去看。”
……那就好。带土悄悄地想，这句话像半夜偷长出来的树枝，又被他狠心掰下去。这个卡卡西是赝品，他知道的，真正的卡卡西可不该凌晨四点跑到慰灵碑前絮絮叨叨……卡卡西不该这样的。
真正的卡卡西在月之眼里。卡卡西不该是这个样子的。
他把自己抹进空气里，没有漏听最后那句“生日快乐”。
我可从没有怪过你啊。
早上八点。带土装着刚刚从梦中醒来。白绝叽喳叫着傻土土你梦游了，你梦里又叫了笨卡卡。带土忙着制定计划装没听见，脑子里尽是晓的事尾兽的事佐助的事还有卡卡西。卡卡西？嗯卡卡西？怎么混进来的卡卡西。带土把句尾改成“没有卡卡西”又失望地发现句子里仍然扎着一个卡卡西。刺眼又半死不活。戳在那儿，卡卡西。
……好生碍眼。带土无奈地停手，想着干脆再跑一趟——买点奶油蛋糕，或者吃掉供品丸子。卡卡西不在更好，要是在……那就再听他说一会儿呗。还能怎样。不然呢。反正他们两个含糊不清到现在，早就不差这么一回。
宇智波带土的生日，也不过是平常的一天。唯一不同的，就是第四次忍界大战快要开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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